我最爱穿纳底鞋---站的稳、走的正
原创:金其伟
图片来自网络图片来自网络说起衲底鞋,五六十岁以上的人都不陌生,即使没穿过,也见过。
做衲底鞋要先打袼褙,即把布铺在木板(门框)上用浆糊一层一层粘合起来,晾干备用。用于做鞋帮的袼褙薄,三四层即可,得用好布。做鞋底的袼褙打的厚、薄均可,衲鞋底时再按所要的厚度叠加使用;鞋底袼褙多是用旧衣裤撕成条状或碎布进行裱糊。
之后就是剪鞋样子。鞋样子的剪法先是用旧报纸或其它旧纸剪成。按脚的大小先剪鞋底,然后再剪鞋帮。鞋样子剪成后就把鞋样子用非常宽大的针角粗粗的连在袼褙上或鞋帮的布上,连好后就开样了。开好样后才能进行以后的各项工序。一般是先衲鞋底,然后再做鞋帮(也叫鞋面),两者做好了才是做(绱)鞋。
衲鞋底时,先把袼褙按照脚的大小剪成直板状,多层叠加,定好厚度以后,用捻好的粗麻线或粗棉线一针一针缝合。一般是一双鞋底儿分二个衲成。这两只鞋底分左右脚,一面光滑硬挺,一面是毛绒绒的棉线,活象现如今姑娘们插的鞋垫。姑娘、媳妇和老太婆们往往凑在一起衲鞋底,一边劳作,一边拉呱,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看她们,手指头上套一个铜顶针帮着顶针,一把锥子不离手,捅一锥子下一针,咝咝啦啦地抽线声此起彼伏,针脚细密,走势均匀,衲好的鞋底铮铮硬。
鞋帮的制作是在袼褙外罩一层布,男人鞋一般都选用蓝色或黑色布料作面;女人的讲究多,中青年妇女多紫色的,新媳妇多红色的,爱俊的女人会把鞋帮绣上花,绣鞋有“春鞋绣玫瑰,夏鞋绣荷花,秋鞋绣菊花,冬鞋绣梅花”的习俗,当然也有绣上其它各种吉祥美丽图案的。尤其是旧时三寸金莲的鞋面,制作工艺精良,外观华丽,用材多是绸缎,所以有锦鞋、缎鞋之说。裁剪鞋帮时,铺上固定鞋样,照葫芦画瓢就剪成了。鞋样多是硬纸的,呈拱门形状,外拱为边缘,内拱是鞋口。
有了鞋底和鞋帮,就能开始正式做鞋了。先把鞋帮的鞋后根部分缝合好,再套在鞋楦上,用粗线在楦底把鞋帮裢起来,鞋帮被拉紧,紧紧箍在鞋楦上。第二天,鞋帮定型了,把楦底的线拆除,取下鞋帮开始绱鞋底。绱鞋底时用较粗的线,在鞋腔内边用锥子钻针道,进一针,用力将线拉紧一下。这道工序,大家在街上钉鞋匠那里都能看到的,不用详述。绱好鞋底后要重新上楦,再次使鞋帮入实整型。
旧社会,农家都有做衲底鞋的大小鞋样和鞋楦,现在恐怕只有到民俗博物馆里才能看到了。
记得那是年冬天,刚刚恢复高考,因为我考上了大学,老婆(尚未结婚)为了我上学时尽量省学费,从她看到我的入学通知书后,就开始找袼褙,剪鞋样子,天天忙忙碌碌,晚上也不休息,不是衲鞋底子,就是绱鞋,也是开学在1978年3月15号之因吧,当我3月12号准备走的晚上,她从家里给我拿来了六双鞋,这六双鞋我整整穿了三年,最后一年她又给我做了两双,四年大学根本没有买过一双鞋。直到参加工作后的前十年里,我一直是穿的老婆给我做的衲底鞋。再以后随着社会的变化和家庭生活的好转,才逐渐进入买鞋穿的时代。
最爱穿的鞋是老婆衲的千层底,站得稳、走得正、踏踏实实闯天下。直到现在,我仍然喜欢穿老婆做的鞋。
现在我们的“足衣”发生变化了,但不变的是我们心中的那份爱。心灵手巧的女人,把爱密密地衲进了自己的作品中,衲实了全家人踏实的生活;脚底带爱的行路人,永远不会迷失方向,永远走不出她们的“密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