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方能治好白癜风吗 https://mjbk.familydoctor.com.cn/bjbdfyy_zx/一个暑假终于过去,到了小学开学报名的这天。大清早,我在屋子里靠着衣柜站着,看着爸爸坐在炕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堆零钱来,数了数,叠了叠,又装进兜里站了起来。我听着那熟悉的叹息声,看着爸爸起身去学校了。我觉着我应该说些什么,但又想不出来到底该说什么。算了,就算我能想到每一句要说的话,快速地组织好再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作用。才过了一会,爸爸就呼哧呼哧地跑回来了。原来是老师说我的年龄还小,要等到明年一年级开学时,才能给我报名。这可如何是好?这时刚好妈妈从砖厂回来了,她拿着钱又赶去学校了。妈妈去了一大会,终于回来告诉大家帮我报好了名。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跟老师说的,我还沉浸在报名成功的欢乐之中。我并不是爱学习,只是觉着别人家的孩子和姐姐们都能上的学,我也是可以上的。那时候,一个大村子里的孩子特别多。上下学时间,路上总是洋洋洒洒地走着成群的学生队伍。再去到学校,我注意到一年级分了甲乙两个班,有高年级还分了三个班的。学校开学一段时间后,我也慢慢发现,在我们这个六十多号人的班级里,有几个大我一半岁的,比我小一半岁的同学有不少,我的同桌甚至比我小两岁,绝大多数都是跟我同岁的。学校的每一个年级每一个班级里,都会有年龄不同的学生,相差两三岁的区间算正常现象。也就是说,我的年龄跟这一届的招生要求是完全符合的。当时我只想着既然能报上名,能进学校里上学,就已经很好了。只是,我可能如今才想明白了其中的意味。为什么有的同学比我的年纪还要小,却比我早一年都已经开始上学了;为什么在学前班报名时,老师告诉奶奶说已经报名结束了;为什么一年级去报名那天,还说着我的年龄偏小要延到下一届。那些上学早的同学家长,似乎本身就带着多多少少的某些关系。那时爸爸妈妈奶奶去给我报名,肯定是被刁难了的。她们虽然是老师,可她们也是同一个村子里的村民,这样做,就因为那众所周知而不能放在台面上明说的原因。早上一醒来,我趴在窗户上,看见外面下着毛毛雨,我赶紧穿好衣服下去洗漱。我担心一会下大雨,我快速地喝完饭,就背起书包去学校。路面已经被雨点完全打湿了,我得快点走,我怕这薄薄的鞋底板很快就要渗透了。我跑着进了学校,到教室门口才停了下来。我刚走进教室,教室里面的所有人跑我跟前,围城一个圈转起来,大声笑着喊着,“吴阳,蒋介石!吴阳,蒋介石!蒋介石!……”我害怕别人看着我,害怕别人注视我,害怕别人围着我,害怕别人笑,害怕他们平时就放在心里的嘲笑都藏不住了,全部从嘴里冒出来。我吓坏了,我捂紧我那褪了色的绿皮五角星的书包,仿佛它在那刻能保护我一般,浑身颤抖着跑出去。我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了,我慌张地跑去三年级找二姐,她还没有来学校。我又转身朝校门跑去,我看到二姐背着书包才往教室这边走着,她正在和她同行的伙伴说说笑笑。我跑过去,我又害怕又伤心,给二姐哭诉着同学们叫我蒋介石。那天的二姐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男人气概,她拉着我到我们班里去。她居然敢指着那些同学,她质问着,“你们凭啥说我妹是蒋介石……谁说我妹蒋介石了,自己出来……”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班上早到的男生数着大家到教室的名次,谁是第一个到,谁是第二个到。第一到第九、第十一到最后一名到教室都没事,唯独谁第十个到班里,就会被先到的人喊一天的蒋介石。石同“十”,这或许就是最早的谐音梗。我才明白,这只是一帮小屁孩自以为有意思的游戏,并不是因为我家孩子多,并不是我的寒酸,并不是因为我的木讷,而戏弄我叫我“蒋介石”。至今我都觉得那天的二姐极为英勇。她我一个战线,就仿佛一直心灵孱弱的我终于得到了保护。小时候的九月是雨季。我从这时已经开始不喜欢下雨天了。一到下雨天,路上就特别泥泞。我打着家里的粗布雨伞,外面下大雨伞里下小雨,到学校我把伞藏在我的桌子下面,不和别人的伞一起放在教室后面。我穿着的泥鞋,鞋面是破旧的磨砂黑色,鞋里面的布衬已经被前面穿的人踩烂了。这让我觉得这鞋里外都见不得人,还不如我一直穿的破布鞋。我坐在座位上,下课也不敢挪动,试图把我的鞋藏得严严实实的。放学路上,我用伞面把我的头遮住,只留着眼睛能看清脚底的路。我假装看不见别人手里撑着可以三折叠的、有可爱绘画的、彩色的油面雨伞,也假装看不见别人脚上漂亮的泥鞋,他们的泥鞋不叫泥鞋,是被称作雨靴。雨靴光是这个名字,就比泥鞋高级了很多。雨靴不是黑乎乎的,是彩色的,鞋面沾了雨水后更光滑了,就连鞋沿也是干干净净的白色。我把雨伞撑得更低了,把脑袋完全扣住,我看到我原本简陋的衣服在这个情景下显得更加寒酸。我不喜欢下雨天,更是因为我得在屋里拉开灯做作业。屋子里的灯在炕的上方位置,我只能趴在窄窄的炕边做作业。村里有几个跟奶奶年龄相近的老奶奶,她们拥有着惊人的嗓门和持久的肺活量。只要我放学回到家里,奶奶的房间似乎永远都坐着那几个老奶奶,她们有时甚至一聊天就是一个下午,聊到天黑再回自家。天晴时,我端了大小两个凳子放在院子里,矮凳子坐着,高凳子上放作业本,人趴着相当不协调的高度做作业。我从爸妈的屋里挪到厨房门口,挪到后院,再挪到前院,即便如此,我都能听见她们的声音。她们扯东扯西地聊啊聊,嗓门又大,还特别爱笑。我原以为老年人应该具备的稳重气派,在她们身上根本就看不到。终于等到一天放学后,奶奶还只是她自己在家,我赶紧把大门从里锁了。我让你们往别人家窜,我让你们嘻嘻哈哈,天天如此,我受够了!我当时的内心似乎有点变态。我又趴在院子里做作业。我还没做完呢,就开始有人敲门了,瞬间我的脑子快爆炸了。我跟奶奶说着她不要去开门,奶奶说别人是知道家里有人才敲门呢。于是,奶奶就去开了门,几个人又开始了嘻嘻哈哈的唠嗑模式。我不知道那时我的作业都是怎么做起来的,我也不知道姐姐们是什么时候做的作业。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特别伤心,晚上跟爸爸说奶奶房间永远都是那几个人,她们每天都太吵了。爸爸说的居然跟奶奶一样,还跟我说关门这样的行为很不好。他们也许没有办法阻止拒绝几个老太太们来家里闲聊,但他们也没有继续再搭理我的意思。那时学校只要一放学,老师就催着学生们离校。班长已经等着锁教室门了,锁完门拿着钥匙回家去,第二天还得早早来再开门,所以我不能留在学校做作业。我搬着凳子去厨房,厨房窗户大,光线能好点。我把门窗都关了,趴在灶台上赶紧写,写完了收拾好,就从那刻印在空气里的声音中逃脱,我没有别的办法了。那时最好的记忆就是学校经常组织放映电影,是好多人都喜欢的露天电影。天还亮着时,学校的大门跟前就已经绷好了放电影的幕布,相隔一段距离的位置架着投影设备。四面路上已经走来好多学生了,他们换上了比白天更厚的衣服,又保暖又好看,有一些人已经端着凳子去占位置了。同时一拨又一拨的学生们蜂拥而至地挤去商店,买了辣条饼干拉丝糖和面包,还有别的好吃的。我总觉着他们那些人穿的舒服又暖和,吃着喜欢的零食,扎在人堆里看着电影,肯定是种特别的享受。我这会还不能出去,妈妈在后院的地里揽柴,我得去帮她撑袋子,刚好也避开大家买东西的时间。天色已经变得昏暗起来,妈妈也揽好了几蛇皮袋的柴火,我跟妈妈把柴火拉回家放到后院摞整齐,终于洗了洗手。我听到学校门口那边有音乐了,整理了下衣服。这时已经是深秋时节,我穿的衣服有点冷,妈妈把毛巾给我让我围起来。我没有围巾,家里的这条长着密密麻麻的干豆豆的毛巾刚好用上了。我裹好脖子,把毛巾头塞进衣服里,再套上两件衣服。好了,我拿上小凳子,跟着妈妈赶紧去学校门口一起看电影。姐姐她们早都去了,妈妈拉着我,盯瞅着人相对少的缝隙里放好凳子。学校门口坐了好多的大人小孩,幕布跟前围着好多层,投影机后面还有好多层人。投影机旁边也围了好多人,大家都对这会发出光束、又能上演电影的设备满是好奇。早到的人把前面的好位置基本都占完了,来晚的一些人,站在最后面,惦着脚,从脑袋缝隙里瞅着幕布。甚至校门两边的树杈和高墙上,也蹲着好多大人和学校的男生。电影开始了。我好奇的看着投影机发射出的光线直径越来越宽,却能正好全部投在电影幕布上。看电影时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空中的光束里飞扬着无数个细微的灰尘,往后看时,还能看到投影机上的胶片转动着。那个年代的一部露天电影,需要两三盘胶片才能播放完。当大家正看的十分投入时,幕布突然黑了,大家伙齐刷刷的一声叹息,说着“哎,这正演的精彩”这样的话。这时,管投影机的人就要马上更换胶片了。新的一盘胶片在投影机上开始转动,幕布上又继续播放着刚才的电影,大家又是齐刷刷的“开始了,快看开始了”。幕布那边播放着电影,幕布这边的人们聚精会神的看着剧情。这是村子里集体的闲暇时光,每一个放电影的晚上,与往常相比都是如此地与众不同。人们难得聚坐在一起,看着电影,以电影为主边看边讨论。随着剧情进展的高低起伏,人们会不约而同地发出很嗨的叫好声惊讶声,或者沮丧情绪的叹息声。这几年我在路边偶遇过几次露天电影,已经完全没有当年那个感觉了。或许是电影之前已经看过了,或许是没有了曾经的观影气氛,又或许是自己变得没有耐心,看上几眼,便继续前行。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露天电影,有时候一晚上还会播放两部。当第一部电影演完,幕布又开始上演第二部电影时,大家又是不约而同地涌出欢呼声来。学校门口播放电影的壮观场面,已经完全浮现在我眼前了。我有点感慨涕零不知所言了,突然就好想回到小时候。回到学校门口的晚上,再看一场在当年很火爆的电影,再看一场聚集着人山人海的露天电影。未完待续图片
来源于网络,若侵权请联系删除「沙沉」原来,我是正常人「沙沉」我的第一个朋友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achildren.com/sstx/6655.html